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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春三月,怎能不读苏东坡这首词,温柔与缱绻,皆在笔墨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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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春日午后,握一卷诗书,品一盏清茶。

阳光晴好,温暖而又舒逸,暂时放下所有烦心的事,只是享受这美妙的时光。

人要学会犒劳自己,拼搏那么苦,所谓何求?

不过是暮年时,可以安安稳稳地躺在摇椅上回望自己的一生,乐享晚景。

趁春光正好,微风不燥,何不给自己放个假,好好放松一下。

正如苏东坡在他的诗中所写:春宵一刻值千金,花有清香月有阴。

记得小时候,父亲在院子里为我拴了一个秋千,每到春日,我便会坐上去,慢悠悠地晃着。一边望着天空中的白云,一边吹着三月的微风。

那是我记忆里,最温暖的时光。

遗憾的是,后来长大了,有许多年不曾回故乡,前两年回去时,房屋已经破败,院子里的秋千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
因此,我们都要学会珍惜,不要让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成为回忆。因此今天我们读一首苏东坡的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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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

花褪残红青杏小,燕子飞时,绿水人家绕。

枝上柳绵吹又少。天涯何处无芳草。

墙里秋千墙外道,墙外行人,墙里佳人笑。

笑渐不闻声渐悄。多情却被无情恼。

苏轼《蝶恋花 · 春景》

这大概是宋词里,最美的一首“蝶恋花”了,写下这首词时,苏东坡刚到密州任知州不久,时间为公元1075年春。

这一年,苏东坡还写了一首著名的《江城子》,为悼念亡妻之作。此时距离王弗去世,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。

人总是这样,爱屋及乌,睹物思人。苏东坡最早的一首《蝶恋花》就是写给王弗,那时候他为母守孝期刚满,自四川而至江陵,陆行赴京师。途经三峡,看到楚地高唐神女峰时,触景而思爱妻,便作此词:

记得画屏初会遇。好梦惊回,望断高唐路。燕子双飞来又去。纱窗几度春光暮。

那日绣帘相见处。低眼佯行,笑整香云缕。敛尽春山羞不语。人前深意难轻诉。

10年后,苏东坡再作《蝶恋花》,没有人知道落笔之时,他是否会想念王弗,但词中一定蕴含了对王弗的追怀。

下面我们就深度解读一下这首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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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
词之大意可解为:

红色的花朵逐渐凋落,树枝上长出小小的青杏。春燕在空中轻灵地飞舞,清澈的溪水环绕着整个村落。

柳枝上的柳絮已经被风吹得稀少,好似春天,马上就要走掉。但也无须担心,天下之大,别处一定也有芳草依依;

信步在乡村小路上,围墙内传来少女轻灵的笑声,循音望去,原来她正在荡着秋千。

可是不一会,这笑声戛然而止,怕不是我惊扰到她了,这多少让我有些愧疚。这世上多情的人,总是烦恼不断,似少女这般豆蔻未开,反而让我怅然若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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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东坡这首词,可分为两个部分,上半片写春景,笔触轻灵,充满了生活意趣。尤其是对细节的把握很是到位,短短30个字,就写出了残花、青杏、飞燕、绿水、村落、柳絮、芳草等诸多景象。

这正是春天万紫千红的热闹景象,但词人也有慨叹,就是那句“天涯何处无芳草”,因为爱春,所以怕春天过早地离开,因此还自我安慰,这里春光逝去,别处也会有。

因此“天涯何处无芳草”之句,绝不是“何必单恋一枝花”之意。

词的下半片,笔锋突转,循声而去,就看见了在围墙内荡秋千的少女,原本少女玩得正开心,可是看见陌生人后,笑声止住,这让词人既感到内疚,也因此想到了过往。

也许曾几何时,他和妻子王弗也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,所以 苏东坡又写“多情却被无情恼”。词中的“多情”指词人自己,而“无情”自然就是指荡秋千的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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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这句词不能仅从字面理解,少女还小,不懂风花雪月之事,看见陌生人闪避,也是有教养和羞赧的体现。

所以女孩的“无情”反而暗示了她的单纯与纯真,而这一切都是词人自己的内心戏,很有可能女孩荡秋千这一幕,的确勾起了他很多回忆。

因此苏东坡这首“春景”词,信息量很大,可以从多个角度去理解,但无论如何,词中所表达的都是美好。情和景相互交错,都拿捏得恰如其分,多一点则肥,少一点则瘦。

能在早春三月读这样一首词,也是一种精神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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